2016年12月12日 星期一

初冬,午後,殘舊破落的唐樓梯間,漆黑能包容陽光以外的事。

前梯居民如常進出,後梯尿臭盈溢,滿地煙頭和生活雜物,轉角處舖一張床墊,旁邊罐上閣一片白方包,依然新鮮。露宿者,道友,邊緣人。

手持電筒,步履探着拾級索上頂層,盡處,沙展半推半踢,打開分隔前後梯的門,裝上磨沙玻璃的空心木門,單簿而破舊。回到正梯,兩個伙記截停了一個越南仔,身無分文,持難民證。「阿 sir,伙記會處理。」沙展說。然後伙記凶狠的在越南仔耳邊說了甚麼。「佢九成係嚟踩線,準備操老爆,而家唔夠料砌佢,阿 sir 呢邊繼續行」

一房劏開數戶,傳來陣陣咖哩香,探頭窺視着,門大開,一家三口印巴籍在煮飯。「巡樓啫,煮飯牙?幾錢租啊呢度?」沙展試著打開話匣子。「三千五一個月 sir」「都唔錯,唔阻你啦,慢慢啦。」

每個角落,都有它的秩序,被社會遺忘或自我放棄的,總在這裡在到生存空間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